金融毕业“捡破烂”我养了十几年的娃最后烂尾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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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融毕业“捡破烂”我养了十几年的娃最后烂尾了?

时间: 2024-12-07 21:52:03 |   作者: 商超配套设备

  • 产品概述

  本文授权转自:知音真实故事(ID:zsgszx118),作者:知音真实故事

  “烂尾娃”指的是普普通通的家庭的孩子,经历了12年寒窗苦读,“毕业即失业”,高不成低不就,人生就此烂尾。

  据教育部统计多个方面数据显示,2024年,高校毕业生将会达到1179万,这就从另一方面代表着在这个毕业季,将会有上千万的劳动力涌入就业市场,在这千万人中还不包括往年剩下的再就业人群和近百万归国留学生,就业形势越发严峻。

  这些“烂尾娃”怎样适应时代的变化?又要靠什么来支撑自己的生活?他们真的会成为没有价值的人吗?

  在辽宁省锦州市北城区最僻静的南街,有一间二百平的小仓库,仓库的三面货架上摆放着各种老物件儿,动物头骨、瓷器、钟表、渔具、打火机,甚至机械零件。仓库北面的货池里还堆放着不少没有整理的东西,这里是我的采访对象翟宇佳的秘密基地,也是这个“烂尾娃”十二年不上班的底气。

  2012年7月,我从一所211学校毕业。等待毕业证期间,我在一周内投出过225份简历,结果全军覆没。拿到毕业证后,我回到东北老家,杀进人才市场。

  我外貌普通,身高刚刚一米六,抱着单薄的简历和学校证明,去和一群拿着厚厚专业证书,甚至有国外留学经历的佼佼者竞争,很是自不量力,像我这种小喽啰在招聘方面前会被自动屏蔽。招聘方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,听了我的介绍,便挥挥手,打发我“走人”。

  我学的是国际金融专业,听起来很高大上,但工作规划方向真是一言难尽。线上、线下,投简历,求面试,在数次尝试折戟后,自信消耗殆尽,我成了毕业即失业的“无业游民”。

  后来还是舅舅托关系,把我弄到一家合资饲料公司当了实习出纳,但就算是出纳,我也不会。大学里学的是无法变现的理论,只能一切从头学起。

  签实习合同那天,财务经理单独给我训话,他摆弄着桌面上的打火机,对我说:“出纳,就是帮公司看钱,没有一点技术上的含金量,是个人都能干。关键是要听话,如果违反公司规定,随时走人,反正遍地都是大学生。”

  他在“听话”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,还一再强调,不允许搞办公室恋情;实习期满后,三年内不能结婚生子。

  初入职场的我像小学生一样听话,能得到一份工作已经让我受宠若惊,身为社畜,选择权并不在我手里,于是,我的打卡生活就此开始。

  实习期,我需要参加总公司培训,通过技术考核后才能正式上岗,一本厚厚的《出纳题库一千题》已经让我头大,再加上每天还要回分公司学习实操,学着写现金收支记录、做报告和流量表,还要跟着盘点,也要陪财务科长跑银行存款、提款,跑工商税务部门。

  我渐渐意识到,其实我做的不止是出纳的工作,而是足球场上的“自由人”,俗称“打杂的”。公司会在提供资源下线的同时,把一个实习生用到饱和。

  年轻的我并没意识到这是一种过度消耗,我每天忙得昏天黑地,精力和体力在一点点透支,把这种“磨损”当成了社会技能提升的过程,总觉得只要我够努力,就会有收获。

  我每天七点到岗,迟到一次公司会扣一百块工资,每个月四天休息,还不能随便调休、请假,要二十四小时开机,经常加班,因为是实习生,被拖欠加班费是家常便饭,每个月拿着两千多的工资,通勤将近两个小时。

  这些我都能克服,焦虑的是,我经常会听到入职五六年的老员工抱怨,再努力,也没有升职的机会,加薪更是少得离谱。让我不适的还有工作氛围。

  在这种流动性很大的私企,同事间保持着疏远的距离,没人会真心教你,需要厚着脸皮从别人那里“偷艺”。偶尔陪领导出去应酬,不但要忍受老男人们擦边的笑话,还要忍受被随时卡油。不到三个月,我的第一份工作已经耗光了我的全部热情,我被用“包浆”了,逃离的想法无数次从脑袋里弹窗。

  可我马上又开始自责,觉得是自己适应能力不够、不能吃苦、没有韧性,这份工作是家人托关系换来的,我决定再坚持一下。

  爆发的导火索是公司的一张重要原始凭证找不到了。凭证涉及的金额有三十万,是公司上一任出纳经手的。

  科长提出让我照历史流水做个假的,他甚至提醒我要注意字体和调整公章日期。我不再是刚入行的小学生,深知如果我做了这张伪凭证,并在上面加盖了我的名章,就是永久担责。也就是说,无论我活到多大岁数,无论还是不是此公司的员工,一旦事发,我都需要承担对应的法律责任。

  科长瞥了我一眼,不屑地一笑:“让你就干,这属于常规操作。”我还听见他低声骂了我一句:“傻X。”

  “你才傻X,你们全家都是傻X。”那一刻,我爆发了。科长显然没预料到我会还击,左脸抽动了两下。

  所有顾虑烟消云散,我收拾东西,义无反顾地离开公司。我不想再过这种“憋屈日子”,不想活得像牛马。

  可笑的是,因为还在实习期,我的离开连辞职都不算,公司在离职原因上写着:辞退。

  被辞退的事瞒了我妈两天,做好了心理建设,我才向她解释原因。没想到,我妈说:“做得对,咱不伺候了,妈养你。”

  老实说,我能坚持走到今天,也是因我妈的“纵容”和“溺爱”,这的确是东北独生女的底气。

  我每天睡到自然醒,逗猫、喂招财鱼、浇花、发呆、玩手机;在QQ上任意发泄自己的情绪;因为懒得买衣服,经常翻我妈的衣服穿,穿上之后才发现,虽然都是大妈款,不好看,但真的很舒服。

  “啃老”的前几个月,为了掩饰心虚,我偶尔还会象征性地翻翻专业书,收拾收拾房间,帮我妈煮煮饭,真的是单纯地煮饭,把米放进锅里,装水,插电。菜都是我妈回来炒。

  后期装累了,彻底堕落,就躺在床上打游戏,也不洗漱了,蓬头垢面,每天只刷一次牙,吃了睡,睡了吃,体重长到135斤,深夜背着我妈偷偷哭过几次,感觉自己特别没用,特别不争气,适应不了社会。也特迷茫,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,精神越来越颓。

  我妈在老城区开了一家没挂牌子的美容院,规模小到只能放下两张美容床,除了美容,她还接刮痧和拔罐的活儿。

  之前,她很少让我去店里,我妈只有初中文化,她觉得我是大学生,是她的骄傲,而她干的活儿不够体面,怕我觉得丢脸。这一回,她还是顾忌到我的自尊心,小心翼翼地提出,“请”我去她店里当“顾问”,每个月给我发1500块“工资”。

  我妈做的是熟客生意,顾客大部分是附近小区的阿姨。她很少让我帮忙,忙不过来的时候,也只是让我给顾客洗脸、敷面膜。

  近距离看阿姨们花白的发根和脸上的皱纹,我也感觉头顶发痒,脸皮发皱,偶尔在镜子里瞥见自己,穿着我妈的棉绸衬衫,随便挽着发髻——感觉自己被“传染”老了。

  我经常盯着店里的滴水观音失神 ,也许,阿姨们就是我变老之后的状态,也许,我连她们都不如,她们有退休金,有孩子,能定期做美容,时不时出去旅游,而我连工作都没有。

  阿姨们最擅长以关心的名义,“哪壶不开提哪壶”。比如,经常问起我找工作的事或者要帮我介绍男朋友。

  熟客马阿姨,就经常当着我妈的面说:“你闺女大学都白念了,整天窝在家里伺候我们这群老太太,废喽——”

  “老天饿不死瞎家雀,我都不操心,你操啥心?好歹有个店,我要老了干不动了,就让闺女接手,我就出去旅游。”我妈回怼。

  躺在旁边床上的另外一位阿姨接茬:“要不我给你闺女介绍个条件好的?就是年纪大点儿,但一步到位。”

  看着我妈单枪匹马地“舌战群姨”,我心里一阵酸楚。我知道,我妈最在乎的就是我谈恋爱的事。

  爸妈感情特别好。我爸是电工,我11岁那年,他在抢修高压电时,因为意外事故去世。我妈在处理我爸后事时,出人意料地镇定,她招待亲戚、请白事司仪、走葬礼程序,几乎没看到她哭过,但是那一段时间,她瘦了三十多斤。

  我妈经历了丧夫之痛,看似很快站了起来,还表现得很乐观,她甚至安慰我说:“怎么都能活下去。”我知道她是“装”给我看的。她其实非常在意我的婚恋大事,希望我的幸福能比她长久。

  在家里当寄生虫的日子,惬意和焦虑轮流坐庄,像活在蜜汁里的惊弓之鸟,暂时性“意气风发”和习惯性“混吃等死”完美闭环。

  大家似乎都找到了自己的方向,有人继续考研、有的成功上岸、有的找了份朝九晚五的工作、有的自己开店,只有我一事无成。同时,我也发现,大家似乎都没有跳脱“世袭”的庇护,从事的职业大部分是接了父母的班或者沾了父母的光。

  聚会之后,我一个人混迹于川流不息的人群当中,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: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?我又为它做过哪些努力呢?

  这是我毕业之后,第一次直视这样的一个问题。我发觉能给自己一个交代是件很重要的事,甚至是一个人来到世界上的理由。

  可是,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呢?小时候,受电视剧影响,我的梦想是成为律师,站在法庭上英姿飒爽地为正义辩护。担心倦怠会拖垮梦想,我当即火速报了个法律培训班,考律师证。

  可学了一段时间,我发现枯燥的法律条款很是折磨人,中途放弃了。后来又用半年时间,考了心理辅导师,可依旧迷茫,我连自己都辅导不了,怎么去帮助别人?

  原来,这些都不是我喜欢的,我没法用这些作为谋生的工具,然后一辈子活在自我否定里。

  古玩商城其实是个二手市场,之前,我经常来淘旧书,看热闹。我从小就喜欢“老物件儿”,这个习惯可能源于外公对我的耳濡目染。

  我外公在世时就喜欢收集这类东西,也经常带我来淘宝,外婆家的房子才六十多平,有一半用来装了这种“破烂儿”,从锅碗瓢盆到机械工具,从旧钞粮票到化石古籍,一应俱全。东西最多的时候,房间里根本转不开人,外婆经常故意打破东西来抗议。

  绘本没有经过修整装裱,但原生态的仿宣质感,古朴的味道,让我的心突然动了一下,那是一种打通任督二脉的欣喜,像和世界产生了某种链接。

  我妈正在炒菜,听到我这句话,手里的铲子错过了锅沿儿,她背对着我,沉默了几秒钟,终于“嗯”了一声,接着又问:“要多少钱?”

  我的嗓子哽住了。放弃的念头在脑子里打了无数个旋,“我不能糟蹋我妈的钱”,但最后还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说,“至少三万。”

  “行。”我妈麻利地关火,在冰箱冷冻室里翻出三张存单,开始坐在那里算,哪张存单快到期了不能动,哪笔钱刚存进去可以取,利息会损失多少,最终把一张三万五的存单递给我。

  从决定方向到租下仓库,我只用了一个星期。那段时间似乎和世界隔着一层毛玻璃,整一个完整的过程很模糊,但我真的就干了。

  我在老城区古玩街后面租了一间小仓库,总共才十五个平方,仓房是上个世纪90年代的老房子,就是个集装箱一样的铁棚子,不包括取暖费在内,一年的租金就要一万五。

  接下来是跑工商税务,办营业执照,税务局在审核营业面积时,鉴定不达标,被要求重新选址;接着,又因为不懂营业范围,在营业执照上只填写了旧物回收,差点把自己困死在创业初期;好容易理顺手续,上一任租户又来闹优先租赁权,未果之后,堵着门让我补偿装修费。

  至今为止,一想到刚开张时的重重困局,我仍然头痛无比,不知道明明很怕麻烦的自己,怎么就抗了过来。

  可能是当时的运气不错,市里开始推广大学生创业扶持计划,所有限制统统对我放行,终于把摊子支了起来。

  租的仓库只铺了地面,室内就没有装修,灰扑扑的。我买最便宜的涂料把墙粉刷了一遍,又去二手市场淘了一些货架,在门口弄了个玩具财神,就算正式开张了。

  我根本不懂怎么收东西,依靠自己有家底儿。外公外婆过世后,老房子里的东西都没扔,经过舅舅同意,我便把那些老物件全部搜罗过来,摆进了仓库,凭着这些家当和我自己存的一些书,居然填满了半个仓库。

  平常我要守仓库,整理清洁物品、做标签、拍照片、做宣传册,周六、周日带上几件自以为“吸睛”的玩意儿,去古玩市场练摊,还印了很多名片,有人过来看东西,就发一张。

  买主是一位来自唐山的老先生,他告诉我在唐山大地震中他的家人全部遇难,他因为在单位值班,捡回一条命,他买我的拓本只是因为,他一翻开拓本就看到了女儿名字里的一个字。

  他蹲在我摊位旁边和我讲这些经历的时候,我突然坚定了个人选择这一行的信念,原来“旧东西”里有生命,有过往,有人情味。

  像一个饿了很久的人,狼吞虎咽之后,才品出食物的真正 味道,开业之后,琐碎的麻烦接踵而来。

  赶上下大雨,仓库的屋顶会漏水,找工人维修了几次也找不到漏点,怕打湿东西,我只能在货品上铺了很多塑料布,还在重灾区放了两个红色塑料桶,我撑着伞,坐在小板凳上,听雨滴落在桶里的声音,惬意又迷茫。

  东北的冬天特别冷,最冷气温会降到零下20多度,仓库和外面的温度基本持平。我舍不得交1000多块的取暖费,花一百多买了个小太阳,那片温暖就是个心理安慰,依稀能看到自己呼吸的形状。

  开业八个月,收入几乎为零,我不知道为啥坚持。生意没做起来,我的破烂屋倒是被小偷光顾过两次。

  小偷先是偷走了我的五只铜墨盒,后来又偷了不少化石。他倒是挺识货,那几只墨盒算得上我的镇店之宝。我报了警,警察帮忙查了监控,贼没抓到,一穷二白的我心痛得想哭。

  我怕再次被偷,干脆在仓库里搭了个地铺,最下面铺上泡沫塑料,上面放了木板和褥子。地铺很潮,经常有小虫子光顾,睡了不到一个星期,全身就长满了红疙瘩,又痛又痒。

  开店的八个月,我妈只来送过两次饭,我知道她不是不想来,而是不想看我受苦。为了照顾的我自尊心,她还会定期把钱塞进我地铺的褥子下面。

  逢年过节,家人聚会,长辈们开始在饭桌上指责我不知上进,不务正业,说我妈养了个赔钱货。

  他们说得没错,我只能无所谓地笑笑,反而是我妈生了气,说:“我的女儿,你们凭什么说。”她主动断绝了和亲戚们的往来,成了我家的断亲第一人。

  舅舅也私下找我,对我说:“怎么那么不懂事呢?你妈受的苦够多了,你就让她省省心,把这破店关了,找个正式班儿,过正常人的日子。”

  还有一次,我偷听到我妈和舅舅打电话,舅舅在电话里说:“佳佳这孩子太任性,这么大了还不自立,你不能老这么惯着她,等你老了能指望她?让她规规矩矩上个班,找个对象结婚生孩子,大家都这么过的,这才是正道儿。”

  我妈听了笑笑说:“她没偷没抢,走的就是正道儿,一个女孩子自己支了个摊子,怎么能叫不自立呢?”

  舅舅再说,我妈便不再理他。其实我知道她心里比谁都恐慌,她是最怕我没有未来的人,而我也不清楚自己的未来在哪里。

  距离我租的仓库不远有一条小街,逢年过节,城管允许在那里摆摊,只收五块管理费。春节临近,我便弄了一些红袜子、春联、窗花、红灯笼、日历、手套、电池之类的快货,在市场上租了摊位,赚个差价。

  我的定价比别人便宜一些,别看都是些零碎的小东西,卖得好的时候还挺赚钱,不到一个月时间,居然赚出了小半年的房租!

  连续三年,从小年到正月十五,我都会出摊,最近一段时间是东北最冷的时候,穿上三层棉袄都会被寒风打透,正月十五之后,这条街就不允许再摆摊了,我只能另想出路。

  我租的仓库紧邻居民区,居民区被古玩街拦住了,距离菜市场比较远,居民区里老年人居多,平常买菜不方便,我便在仓库门口支个了菜摊。可惜当初办营业执照时,营业范围没有填写蔬菜副食,又去补办了相关手续。

  第一次去蔬菜批发商业市场,去得太早,门还没开,但大门外已经聚集了无数菜商,车灯在夜幕中划出一道道弧线。批发商业市场门一开,人群蜂拥着往里挤,我被人流夹裹着进了市场。

  按照事先准备的批发清单,我准备先进两箱鸡蛋。老板一边抱怨我批得太少,一边又热心提醒我,“下次带男朋友来,你一个小姑娘,不适合来这种地方。”

  我的菜摊也摆了三年多,后期主业忙了,没时间再去批发蔬菜,仍然会有人找过来,我经常听到围墙外面有人说,“收废品那小丫头不卖菜了。”

  我会先到市内的废品收购站去看一看,了解一下他们对各类旧物的收购情况和价格,下乡的时候会带上必备工具:放大镜、广告牌,和录音喇叭,广告牌要鲜亮,喇叭里传出的吆喝声是我妈的大嗓门,语言要用当地话,主打一个通俗易懂。瓷器你不能叫瓷器,要喊旧盘子、旧碗、旧花瓶,铜钱之类的物件要叫壳子。

  一开始不懂行情,收货的价钱比别人高很多,还都是一件一件的收,后来找到了窍门,我打开喇叭,坐在村里的小广场上等,等大爷大妈们把旧东西送上门,一堆一堆的收,这样也方便捡漏,普通的挂二手网站,有价值的东西进仓库。

  我也收到过假货,把新东西做旧了那种,因为知识储备不够,花几百块收到几块钱的东西也是常有的事。刚入行的时候,手机支付还不普及,我这个做过出纳的人还收到过假币,现在看来这些都是我的必经之路,用我妈的话说“赔了再赚回来呗!”

  做这行的第三年,生意开始有了起色,每天都能卖出几十件像样的东西,几本画册,一个摆件,几只打火机。

  有些偏爱的物件儿,我甚至给它们起了名字。仓库东南角那台蜜蜂缝纫机叫“哒哒”;粗瓷缸叫“翟二胖儿”;拼接的木工笔盒叫“粽子”,这么多东西到现在还没舍得出手。

  我妈说:“没见过像你这样的‘把家虎儿’,你外公说过,东西不动就会变成死物。人养物,物也养人,你不一定是最合适的养物人。”

  收废品的第五个年头,我成了熟手,开始有人找我“掌眼”——辨别东西真假,掌眼一次三百。

  可能是灵性,也可能是在磨炼中出徒了,那一段时间眼光很准,掌眼一个月的收入超过了一万,月末又有一个剧组的剧务突然找了过来,说要一批有年代感的东西。两项收入加在一起,我一个月赚了将近三万块。

  我妈得知我月薪过万之后,扬眉吐气,逢人就吹:“你们不是说我姑娘是废物吗?这回成事儿了。”

  可到了第二个月,居然没人来找我了。也许生活和生意都一样,波浪式前进,有峰顶就有峰底,我已经习惯了这种不安稳,但有无限可能的日子。

  我用手头存的钱在北郊租了个大仓库,还买了辆二手车,从家开车到仓库要半个多小时。渐渐做大了,认识了不少业界大佬,参加过很多次品评会,长了不少见识,在网上逐渐有了知名度,开始有国外的买家找过来,我的野心也慢慢变得大,开始大量收货、发货,走集装箱,日本、韩国、甚至美国我都发过。

  我不喜欢重复性的工作,精神回馈低。我选的这行如同一场盛大的捉迷藏游戏,老照片、手写的情书、植物标本……

  它们有故事,有生命,有诉说,藏在世界的边边角角,包裹着人情味折叠在时间里,等待我去寻找。

  虽然每天做着自己最喜欢的事,每天都在玩儿,但我不希望其他人学我。一是,冒险系数太高;二是,一个自由职业者,要重塑属于自身个人的时间概念和价值观是很难的。

  尽管现在,仍然有人在背后嚼舌头,说我“收废品,把自己搞废了”,但我真的废了吗?不管是否去上班,人都需要一些意义来安顿身心,我的选择只是对随波逐流的一种反抗。

  本文来源于知音真实故事。知音真实故事 (ID:zsgszx118)隶属于知音集团,是由知音原创公号编辑部打造的国内大型真实故事平台,旨在写人生亲历,绘浮世百态,每一个故事都来自亲历者的灵魂深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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